經過一夜的休息,我們醒來。
張開妳的眼,妳跟媽媽說:『我愛妳。』
其實,媽媽也很愛妳;愛到很怕以後妳的弟弟會跟我說:『為什麼妳比較愛姐姐?』
我抱抱妳,準備幫妳穿衣梳洗,我要上班,妳和弟弟也要上學去。
不是才這麼甜蜜的跟我說我愛妳而已嗎?
換衣服?不要!
洗臉?不要!
一整夜都沒尿尿,我抱妳去尿尿?不要!
媽媽要上班了,快來不及了...
妳,整個人就像橡皮糖一樣,黏在床上;不要不要不要不要。
穿這件衣服,好不好?不要!
穿那件衣服,好不好?不要!
(有人想跟我說,不要讓她選就沒事了嗎?如果有,先回答:你,錯了!)
那,我要去上班了喔?
你又快哭了,然後,不要!
我好言相勸了多久,等待了多久?
妳的回應真是一如初衷啊!
不要不要不要不要。
我可以離開現場嗎?那只是惹來妳更大的反應,如此而已。
真的不願意如此對妳;只是,媽媽是個沒有本錢說不上班就可以不上班的媽媽。
而我更清楚,我只要因為你這樣情況請過一次假,那從此以後,就,沒完沒了。
所以,我強行抱起你下樓。
我,的確沒有體力;而你,也的確哭得更加悽厲。
先將你抱到大門外,我將門從裡反鎖;是,我將你鎖在門外。
反身我再上去抱你的弟弟。
你在門外哭;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對你,可是,如果我們要出門,那沒有辦法。
你的奶奶,聽見你的哭聲,終於下了樓來;我抱弟弟出門來,並一邊強力的阻擋你再進屋內去。
我請奶奶快點把門從裡鎖住,我真的不想,再上演一次強行抱你出門的戲碼。
我把弟弟放到他自己的安全座椅上,再去抱住已經歇斯底里的你,然後,快快抱你進你自己的後座。
我也進了車,然後,你拿起你的涼鞋,丟向前座。
是,媽媽抓狂了。
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行為?
我拿起鞋子反丟回去,並下了車,拿了鞋拔子,開了你的車門。
鞋拔子打到你了嗎?
可是,雖不用力,但我無法控制的打了你一個耳光。
這個早上,到這裡為止;我想,妳和我,都快瘋了。
像這樣的情況,媽媽一直在想,要怎麼樣才能不讓整個演出走到如此慘不忍睹的境地呢?
我的確應該更溫柔一點的手法對妳;那麼,妳應該就不至於反應更激烈。
可是,親愛的,
我要如何溫柔對你呢?
我的溫柔對你,其實,會讓我出不了門。
好累。
0704的這一夜
去接妳下課;從見到我開始,妳大概跟媽媽說了不下10次以上的,對不起。
這對不起裡有妳的誠意嗎?
反正,我們相安無事,這一個晚上,你乖乖的和我和弟弟在客廳裡。
然後,好景只有維持到pm9:00。
我找妳上二樓去,妳拒絕;好,我接受妳的拒絕。
可是,這個客廳,滿目瘡痍,全部都是妳回家之後,開始製造出來的玩具垃圾。
我想,那不上樓,也該慢慢把玩具收好了吧。
我說,好,那開始收玩具吧!
妳拒絕,妳說妳又還沒有要上樓,為什麼要收玩具?
然後,把妳耍脾氣那一套,完完整整的全部拿出來,重新演一次。
媽媽其實很愕然。
我有怎麼了嗎?
我不是請妳收玩具,這樣而已嗎?
為什麼,妳又要開始這個樣子?
是成長的一種嗎?我明白你的不能自我控制。
我會等妳,我會好好跟妳說,我會不停的和你想辦法。
我會當妳媽媽。
可是,妳看不見媽媽為妳搬的樓梯;媽媽的溫柔,一直以來,都只能換來你的變本加厲。
這次,妳哭了多久?
至少超過一個小時吧!
然後,媽媽不再是媽媽;我的腦袋裡繃緊的那一條線,終於被你扯斷。
我把你的弟弟放下。
在我們的臥房裡,媽媽一度以為,在你這樣的行徑裡,哭聲中,我會不會就心神崩潰了嗎?
到底發生什麼事?
親愛的,我不是只做了一件叫你收玩具這樣的事而已,為什麼,妳要這樣對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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